“这叫没事?”
雍景尧眼神一暗。
许静姝的皮肤很薄,被汤水烫伤的红印特别重。
比他发了狠的巴掌印还要深一度。
他解开袖扣,将西服衬衫的袖子向上挽了几扣,露出小麦色的小臂。
转身取出医用手套戴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被胶皮手套严实包裹。
莫名的,有点瑟。
许静姝咽了咽口水,发虚的手指抵在他的手腕上。
阻止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手套靠近她的皮肤。
雍景尧静默了几秒钟,忽然笑了。
“不想我处理?那让外面的医生弄?”
许静姝耷下眼,心脏像是被人捏住,又酸又胀。
即使他们是夫妻。
在一个成年男人面前,以这样奇诡的姿,势,暴露自己的……
完全超出许静姝的承受范围。
如果是医生,就另当别论了。
那是正正经经的专业治疗。
她要是还想入非非,那就是她不对劲了。
许静姝怯怯的点了点头。
雍景尧缓缓皱起眉宇,眸色幽深阴暗。
呵。
他强硬的握住许静姝的小腿肚,虎口抵在她的膝窝。
将她的尴尬,难受进一步放大。
“可是,我不会让其他男人碰你。”
“让他们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有多……”
雍景尧俯身在她耳边,将最后一个字字补全。
许静姝的耳根子腾地一下爆红。
眼尾的红和黏在脖颈上的汗,像是印证了男人的结论。
许静姝咬紧嘴唇,不敢再动了。
雍景尧唇角勾出一道若有似无的弧度,专业而快速的处理好水泡和红印。
全程,许静姝都不敢多看一眼。
男人坚硬浓密的头发在她的余光里晃啊晃。
多看一眼,就会遐想非非。
许静姝索性闭上眼睛,暗自调整呼吸。
很快就会结束的。
处理完,许静姝整个人红得像是煮熟的海鲜。
弓着身子,双手颤颤按在处理台。
男人的身躯突然靠近。
男人浓郁的香水味让她的大脑昏昏沉沉,已经没有办法正常思考。
下一秒,耳边传来裤链上拉的声音。
雍景尧帮她穿上了裤子。
下巴重新被男人扳正。
戏谑的眸光印在她的眸底。
“爱哭,又爱受伤,真是个难搞的娇气鬼。”
娇气?
从小到大,身边的长辈和同龄人都说许静姝能吃苦。
不怕苦,不怕累。
无论受了多大的委屈,都不会为难他人,只会打碎了牙往肚子咽。
天底下,只有雍景尧会觉得她娇气,难搞吧。
许静姝咬紧嘴唇。
默默赌气的样子,给人一种可以任人宰割的错觉。
雍景尧饶有兴致的亲了亲她的唇角。
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戾气。
“回家。”
他单手把许静姝抱下处理台。
刚要走,许静姝拽紧他的衣角。
「我想去看养母,可以吗?」
许静姝小心翼翼的询问着雍景尧。
现在他看上去没有那么生气了。
应该会答应她的请求吧。
反正这里距离养母的病房也没有多远。
不会耽误他的事。
“不行。”
雍景尧言简意赅的回绝。
将西装披在许静姝的肩头。
然后指向对面的镜子,
镜中,她的脸颊带着红晕,嘴唇被某人咬到发肿,眼角还带着些泪痕……
这还怎么见人?
许静姝心里一阵懊悔。
怪不得刚才的护士和医生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瞧她。
“不仅娇气,脸皮还薄。”
雍景尧不禁扬了下眉,将恨不得把头埋进膝盖里的女人,拦腰抱起。
许静姝埋在他的胸肌。
短时间内,她可不想拿这张奇怪的脸见人!
雍景尧出了房间,烧伤科主任和副院长就适时从隔壁科室出现,笑吟吟道:“雍先生,这位……”
许静姝紧张坏了,整个人往雍景尧的怀里缩了缩。
一只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抓着他的衬衫。
指间的钻戒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更加璀璨夺目。
主任和副院长交换了下视线。
副院长赶紧奉承道:“夫人没事吧,要不要做全套的检查?我马上给您安排VIP病房。”
雍景尧面容淡淡:“没关系,她……”
雍景尧看了眼怀中的女人,幽声补充,“她的脸过敏了,不敢见人。”
过敏。
她才没有过敏!
许静姝正要反驳,转念想起在博物馆,她不就是骗他自己过敏了吗?
他这是还记得。
故意用她的谎言,来揶揄她呢!
腹黑的男人!
“哎呀,过敏那可不是小病啊,需不需要马上给夫人安排打抗过敏针?”
雍景尧眼底含着笑意,像是故意折磨许静姝,低声问道:“医生问你呢,要不要啊?”
坏蛋!
许静姝彻底把脸埋进雍景尧的怀里,害羞的扥了扥他的衬衫。
直接将黑色的衬衫攥出一道蛛网状的褶皱。
“算了,她不喜欢打针。”
“家里还有药,我先带她回家。”
“好的,如果您有需要,随时联系我们,我们立马过去给夫人看病。”
副院长脸上的横肉堆起,直到雍景尧离开,弯下的背才渐渐抬起。
“雍先生竟然结婚了,这女方是什么背景啊!”
“什么背景和咱们没有关系,关键的是,咱们把夫人伺候好了,雍先生就会记得我们的好。”
“这么多年,你见过雍先生为哪个女人亲自处理伤口?而且,我看那女人穿搭整齐,那伤,怕是在内部。”
两个男人一齐看向烧伤科的门牌,露出一副秒懂的笑容。
*
城堡。
安德鲁听到发动机的声音,就赶紧放下还没整理好的文件,急冲冲的下楼。
刚到门口,就看到雍景尧抱着许静姝下了车。
打开副驾驶的门,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坏笑着俯身将坐在副驾驶的人抱了出来。
不用想,那人一定是许静姝。
安德鲁提着一口气。
“先生,您见到维克雷欧了?”
安德鲁收到风声。
维克第一时间听说雍景尧要去博物馆,便驱车赶了过去。
他更想知道的是,维克雷欧有没有看到许静姝的脸。
当然,这话他不敢明说。
即使他清楚许静姝是个知分寸,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女人。
可他更了解雍景尧。
他对许静姝的占有欲,近似疯狂,完全超出了正常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