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翡月就比较客观了,她知道殷如晦现在身体不好,种子的质量也不会好,与其生出不健康的孩子,倒不如直接不怀。
太子的身体是好的,如果能走到那一步,再怀也不迟。
当然了,若是走不到那一步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见招拆招。
世子屋里叫水的消息,很快便传遍宁远侯府。
这下侯爷与殷老夫人都放心了。
说明世子还有洞房的能力,不管新娘子能不能怀上孩子,至少夫妻感情好。
云翡月的娘家,宣德侯府那边也很紧张,生怕云翡月的新婚之夜出什么幺蛾子。
还好这一夜风平浪静,顺利度过。
次日,云翡月睡得比较迟才起来。
这个时代没有闹钟,陪嫁的下人也没有提醒她,巴不得她出丑。
她心头微惊,也有些担忧。
却见殷如晦也还在身旁躺着,睡姿规矩,呼吸轻盈,薄薄的眼皮闭合着,加上苍白的皮肤,让人不得不伸手探探鼻息。
发现还有气儿,云翡月这才放下心来。
她真怕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地拉着对方圆房,会将人折腾得一命呜呼。
庆幸还好。
“夫人?”殷如晦醒了,看见云翡月坐在身边发呆,便唤了一声。
云翡月回神:“夫君感觉如何?身子可有哪里不适?”
殷如晦声音不大:“没有哪里不适,昨夜睡得很沉。”
又体面地关心了云翡月一句:“夫人呢?”
云翡月笑道:“我也没有哪里不适。”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们不会起得太迟了吧?”她抬手掀开帘帐,往外面望去。
“不迟,昨天祖母就说了,可慢慢来。”
殷如晦缓缓撑起身,病美男做什么都是慢动作的,连说话的语速也是。
云翡月连忙搀扶着些,很快就有丫鬟过来伺候,都是世子原本屋里的。
“世子,少夫人,奴婢们伺候二位更衣。”
一个叫金盏,一个叫金樱,相貌周正但不出挑,做事情很是稳重,一看就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反倒是宣德侯府那几个陪嫁丫鬟,到现在都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按照流程,洗漱后就要过去敬茶了,毕竟现在时间也不早。
可殷如晦是个病人有特权,他竟是慢条斯理地坐下来用膳。
“无妨,长辈们会体谅的,你也坐下吧。”殷如晦扫了一眼妻子云氏。
从昨晚开始,这就是他的妻子了。
殷如晦是一个传统的男人,他知道妻子代表什么,也知道男人应该如何对待自己的妻子。
所以就算他对云氏没有爱,只要云氏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他也会给足对方应有的体面。
“好啊。”云翡月欣然坐下。
她是世子夫人,是要拉拢丈夫,但也不用卑躬屈膝地过日子。
在合理的范围内,怎么舒服就怎么来。
殷如晦想到一会儿要去敬茶,便简单与云翡月说了一下府里的情况。
宁远侯府人口不少,年纪最长的是殷老侯爷,其醉心于修道,早些年已经出家去了道观,偶尔才回来看看。
上一次见面还是两个月前,瞧着踔厉风发,精神矍铄。
“祖父人很好,不是那种抛家弃子的心态。”殷如晦解释道,免得妻子以为祖父是个妖道。
云翡月点头:“我明白,真正的学道之士,都是很豁达平和的。”
“你理解就好。”殷如晦意外地看了一眼云翡月心想,还好这个妻子交流起来不费劲。
而后才继续介绍:“祖母人也很好,父亲也是,至于我的生母,去得早,我有个十七的胞妹殷如敛,尚待字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