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棉夏规规矩矩屈膝行礼,然后悄声离开房间。
其实冬至那晚,是男主和原身被人下药关在自己房间里。
但他硬是撑着独自离开,留下原身一人,结果害原身被一个马夫占了便宜。
这马夫本是沈家的家奴,但因好赌成性且手脚不干净,被发卖了出去。
他心里对沈家有恨,便趁着冬至祭祀人多眼杂,偷溜进来报复。
而原身倒霉,正好被他碰上。
看书的时候,秦烟年就一度怀疑这马夫是男主引过来的,不然怎会如此巧。
她躺在床上一点点回忆着原书的剧情,脸色逐渐变得难看。
剧情走向已经出现偏离,但那晚那人到底是谁,难道真是马夫?一想到书中关于那个马夫的描述,秦烟年就隐隐作呕。
她作为一个新青年女性,自然没什么处女情节,但初夜对象怎么也得是个小狼狗吧。
至于男主,从小在寺庙长大,受持五戒,虽然后来他什么戒都破了,但唯独淫戒没破。
整本书想接近他的男男女女如过江之鲫,他都坐怀不乱。
若不是如此,冬至那晚和自己滚床单的人,秦烟年第一个就会怀疑他。
…………
梅园在沈宅的最南面,一年四季阳光充足,也最是清净适宜养身的地方。
“春兰,你家姑娘可是已经醒了?府医怎么说?”一个年过半百的嬷嬷急匆匆赶来,出声问道。
在她身后还有一位由小丫头搀扶着,两鬓斑白的老妇人,她头戴勒子,当中镶嵌着一颗祖母绿的宝石,雍容华贵。身旁另有人替她撑着一把油纸伞,伞面已经落了不少积雪。
守在房檐廊下穿着雪青色袄子的丫鬟见了人,急急忙忙迎过去。
“见过老夫人。”天寒地冻,她一说话就从口中冒出一股白气。
老妇人轻轻一抬手,春兰才敢缓缓起身,又低头回先前的问话,“回许嬷嬷话,姑娘今早已经醒过来了。府医说没什么大碍,只需静养几日便可。”
“既如此,那就先进去吧。”老妇人略略松了口气,抬步往里走。
春兰见状,立刻上前替她掀开厚厚的锦帘。
屋子四角烧着好几个炭盆,用得全是上好的银炭,没有一点烟雾,烘得整个屋子暖暖的。
沈老夫人借着丫鬟的搀扶,快步来到床边,斜坐到床沿,一把拉住秦烟年的手,道:“尔尔,外祖母来看你了。”
秦烟年兀地抬头看向她,心砰地一跳,这就是沈老夫人了。
辞暮尔尔,烟火年年。
他哥秦辞暮便是叫她尔尔。
虽然早知原身的乳名和自己一样,但突然听到老夫人唤她,还是眼底发热。
老夫人见她神色有异,立刻转身质问,“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没什么大碍吗?”
屋子里的一众丫头吓得哆嗦,颤抖着就要跪下求饶。
秦烟年却定了定神,强压下心里的波动,反手握住老夫人的手,说道:“外祖母莫要担心,尔尔只是有些头晕,想来是这两日在床上躺得久了。”
老夫人听她这般说道却是心中微颤,然后红着眼眶抬手将她搂进怀里,一下一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叹声道:“我的尔尔受委屈了。”
秦烟年父母死得早,是被他哥带大的,所以从未被长辈这么抱过,一时之间僵了身体,沉默半晌才放松下来。
老夫人搂着她安慰半天才将她松开,又拍了拍她的手背,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