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后门走成他这样的也是没谁了。
陆观棋开始搜寻下一个地方,身后的门突然又开了。
祁衍雪款步走了出来,越过陆观棋身侧,径直走向一楼。
陆观棋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背影。
祁衍雪这是良心发现了?
–
祝温冬被抓后走到一楼,发现还坐了不少人。
陆观棋本就爱玩,玩游戏这块确实有点本事。
众人见到有新人再次落网,也不管是谁,都纷纷起哄递了杯酒过去。
这下想躲酒都躲不了了。
祝温冬接过,拧眉喝下,浓烈的液体滑进喉间。
许久没碰过酒,她忍着想吐的冲动,又喝了第二杯。
祁衍雪下来时,祝温冬已经喝到了第三杯。
祝温冬放下酒杯,望向他,水盈盈的大眼满是疑惑。
他怎么也这么快被抓到了。
陆观棋跟他这么熟,没给他放水吗?
众人见他下来,原本想要催酒的动作停在了那,玩过头差点都快忘了祁二公子真正的个性。
心情好时谁都能跟他开两句玩笑,差时……谁的面子都不会给。
不过此刻祁二公子看上去倒是气定神闲的,大大咧咧地往独座沙发上一坐。
有人及时收场:“其实这个惩罚也不是适用于所有人的,祁二少不想喝那就不用喝。”
“没错没错,祁二少你随意。”
祝温冬:“……”
祁衍雪到底是干过什么事,面子这么大。
祝温冬怔怔地看着他,眼睛滴溜转,像是在思考什么。
女孩像水煮蛋般白嫩的脸颊已经染上了红晕,又黑又亮的眼眸里乘满了疑问,没了那层戒备心,活像只充满好奇的小鹿。
一看就是开始喝醉的状态。
祁衍雪视线在她脸上只停留了一秒,垂首去接那杯酒,一本正经:“那怎么行,既然玩游戏当然要遵守规则。”
祝温冬眼神迷离前,最后的画面就是这一幕,随后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找了个地方躺下,然后睡了过去。
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回到了庭果。
祝温冬头痛欲炸,强撑着洗漱完,从房间出来下二楼。
就见温璐端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脊背挺直,长发挽在脑后尽显温婉,岁月在她脸上没留下什么痕迹,反倒添了几分明媚大气。
见到祝温冬下楼,她只睨了一眼,先抿了口茶,开口:“知道自己不能喝酒,还在简意的生日宴上喝的不省人事,去趟国外,你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了是吧。”
祝温冬早已习惯温璐对她先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喷的态度。
她自顾自地走到餐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胃里终于好受了一点。
她沙哑着嗓,问:“昨天谁送我回来的?”
温璐放下茶杯:“除了简意,还能是谁?”
也对,除了祝简意会把她送回庭果,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祝温冬扫了眼空空如也的餐桌,眉头蹙了蹙:“没菜?”
温璐想了想医生对她的嘱咐,默念了三遍‘少生气,家和万事兴’,说:“你个大忙人又不住庭果我给你准备什么菜?我给你准备一张床睡就算不错了!”
祝温冬听懂言下之意了,这是在不满她搬出去住,没有跟温璐商量,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地位受到了挫败。
她故作不懂,上楼换了身衣服再次下楼,边往外走边给乔诗竹发信息。
冬:【饭否?老地方来一顿?】
乔诗竹:【等我半小时】
温璐见她睡一晚就走态度,真把这当酒店了,压着口气问:“刚回来才待多久,这又是要去哪?”
祝温冬在玄关处换鞋,动作不停:“出去吃饭。”
温璐忙起身,“你最近住哪?就算不住庭果,告诉我住哪总没问题吧。”
家里的司机把车库里那辆库里南已经开到了门口,祝温冬坐到了驾驶座,歪着头朝窗外说:“你就别操心了,好好养身体才是重要事。”
话音刚落,库里南如箭脱鞘般驶远,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温璐那句话卡在喉间,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她不知道何时自己乖巧伶俐的女儿变成了这样,日渐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渐行渐远。
温璐身为掌舵手,她好像失去了舵,一瞬间她丢失了方向,偏离了航道。
只记得一切的开端好像是从五年前突然出国开始的。
–
江北,祝愿医院。
红十字标志庄严地挂在建筑正中央,祝愿二字印在两边,像是骑士一般守卫着。
劳斯莱斯幻影停在了医院大门,司机拉开后座。
祁衍雪一袭笔挺黑西装,显出宽肩窄腰,细长如玉的手握着手机在耳边,神色平平的跟电话那头通话。
“陆观棋,陆爷爷交代你的工作是不是嫌少了,用不用我跟你添点?”
电话那头的陆观棋连忙道:“不用!我就是问了两句话而已,何至于此。”
他刚打电话就只问了两句。
第一句——祝简意不是答应帮你说服祝林斌,你怎么还要跟他去谈?
祁衍雪回的是:“我的事用不着靠别人。”
第二句——祝简意是不是跟你表白了?
事情就回到了祁衍雪上面那句要给他加工作的话。
陆观棋自认自己最近没怎么招惹到他,又想到了昨夜从生日宴出来祁衍雪的不对劲,不怕死的又问:“你昨晚手腕上的牙印是怎么回事?”
陆观棋虽然没看清,但看那牙印大小,也能猜出是个女生的杰作。
祁衍雪进了电梯,信号隔绝前,说:“一个没良心的酒鬼咬的。”
说完挂了电话,乘电梯到了医院最高层,院长办公室。
祁衍雪在对面坐下,身体往后一仰,凌厉紧实的脸,呈现出谈判场上尽管是乙方,也无所畏惧的表情,桀骜不羁的。
他开口带着不容无视的压迫:“祝院长,谈谈。”
祝林斌深凹的眼上架着一副高度眼镜,他扶了扶镜框,从容不迫道:“祁总,我想之前的条件我们已经谈过了。”
谈过,但没谈拢。
祁衍雪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着桌面:“这次加一条,祝院长在祝氏集团五千万的亏空,我们帮忙填。”
五千万不是一笔小数目,祁衍雪代表祁氏集团想要收购祝愿医院,拿出这样大的筹码,看样子就没打算空手而归。
祝林斌垂首陷入思考,一时未答。
祁衍雪颔首,不疾不徐道:“给祝院长讲个故事吧。”
“有两个兄弟,老大有着金融天赋,不负众望他继承了家产,老二是名医生,却独独对金融感兴趣,但他没有商业头脑,干一次亏一次,直到他将手伸到了家族企业,这一次他终于填不上自己亏的坑了。”
祁衍雪掀起眼,问:“祝院长你说,这次老大会帮老二填上这笔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