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没见到晚寻楠的动作,容桓上半身撑起来了些,挑着眼去看她。
“怎么,晚小姐是要孤来帮你?”
他稍稍起身,看上去像是真的要来替晚寻楠摘下面纱的样子。
晚寻楠一愣,赶忙摇了摇头,抬起手撩起耳边的碎发,从耳后将面纱抽出,捏在手心里。
有些惴惴不安的站在容桓面前,感受到容桓从上到下打量的目光,拘谨的捏了捏手指。
容桓的目光落在晚寻楠身上,看见她嘴唇红润,看着还有些肿。
像是昨夜被自己吮狠了般。
他眸色暗了一瞬,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来。
目光下挪,想看看他昨夜留在她颈侧的那抹红痕时,发现晚寻楠的衣服将那抹吻痕全部遮盖了过去。
她今日来见他的反应那么平淡,想来是没有发现他夜晚对他做的事。
容桓有些遗憾,在心里盘算着下次要不用力重些。
他心不在焉的开口,淡淡道:
“果真是晚小姐。”
“晚小姐说孤的玉佩在你那里,玉佩呢?”
玉佩在她另一只手的手心里,隔着布片,晚寻楠又用力攥紧了些。
不知是不是受到了她那些荒诞梦境的影响,晚寻楠有些不敢看容桓。
只要一看见他,她就能想到他埋在自己脖子间喘气的样子。
又勾又欲。
他们在现实中分明没有任何关联,可是此时此刻容桓赤身裸体的出现在她眼前,她甚至生出了容桓在勾引她的荒唐想法。
真是罪过。
此时此刻容桓又上扬着尾音说话,晚寻楠只想逃,闭着眼胡乱的将手里的东西送了出去,细声道:
“殿下,我给您放这边上可以吗?”
当然是不可以。
容桓瞥了她一眼,手从温热的水中伸出来,朝晚寻楠勾了勾手指。
“拿来给孤瞧瞧。”
容桓的澡池非常大,晚寻楠站在容桓的对面,若要过去,她还得绕大半圈。
晚寻楠轻轻叹了一口气,不想过去,但又不敢反抗容桓的命令。
在脑中天人交战了一番,最终无奈的抬着脚往容桓的方向走去。
池边湿滑,晚寻楠的鞋子又被容桓起来时溅起的水打湿了,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掉进池子里。
到容桓的旁边了,她不敢俯视容桓,只能蹲下身子来,将手中用布片包裹着的玉佩递了过去。
“殿下,您丢的是这个玉佩吧。”
容桓瞧着那只伸到自己眼前的小手。
少女摊开手心,手里是团得乱七八糟的一块粉色布片,上面还绣了朵荷花,针脚细密,十分精致。
还有一根丝带从少女的指缝中泄了下来,柔柔的打在容桓的鼻尖上。
只是晚寻楠太过紧张,因着梦境一事,又不敢去看容桓,压根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她只感觉手上沉甸甸的硬物被取走了。
不知是有意无意,容桓取那玉佩时,带着湿暖气息的手指擦过她的手心,在那停留了一瞬。
痒得晚寻楠手指屈动了一下,在察觉到手上已经没有东西后,飞快的将手缩了回来,背到身后。
“确实是孤的玉佩。”
容桓毫不避讳的在晚寻楠面前打开了乱七八糟的布片,看着布片上垂下来的两条系带,在水中轻荡。
他眼里是揶揄的笑意,语气中也全是调笑。
“只是晚小姐,你用这个包孤的玉佩,怕是不妥。”
晚寻楠有些懵的抬头,一打眼就看见了摊在容桓手掌上的布片。
是件藕粉色的小衣,上面荷花盛放,在最角落里还用绿色的丝线绣了她的名字“楠”。
小衣两端的细带缠绕着容桓纤长的手指,最后往下垂落,末端扫在水中,本就不平缓的池水泛起阵阵的涟漪。
她的小衣?!
晚寻楠两眼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恨不得伸手从容桓手上将东西抢回来,又不敢冒犯他,只能细着声音哀求。
“殿下,是臣女一时失误,没注意包裹玉佩的是……这个,您大人有大量,把它还给我吧。”
这样私密的物品落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手中,晚寻楠险些羞愤欲死。
这玉佩不知何时落在她装小衣的包袱里面。
今天早晨发现玉佩时太过慌乱,晚寻楠根本没管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抓着就跑。
晚寻楠的脸颊比容桓手中粉色的小衣更红,连带着脖颈都一起红了。
看着她脸上的潮红,容桓眼眸暗了一下。
压下了想逗弄她的心思,取了布片上的玉佩,将藕粉色的小衣递还给晚寻楠。
他在晚寻楠眼中向来正派,眼下晚寻楠就已经羞恼得不行了,若他再说些什么,晚寻楠怕是寻死的冲动都有了。
算了,来日方长。
晚寻楠飞快的从容桓手中夺过小衣,胡乱的揣在怀里,刚想逃离,又忽然想起自己连夜做梦的事。
又低下头来问他:
“殿下,我受您玉佩的影响连夜噩梦,我将它还给您了,今夜还会做噩梦吗?”
她只要一想到梦里越来越恐怖的怪物从她的窗户外面爬进来,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吃她,她就畏惧得浑身颤抖。
真是半点也不愿意做那样的梦了。
容桓的手在玉佩龙首处摩挲了两下,将玉佩放到一旁的池边,听着晚寻楠的话,抿着唇似是陷入了深思一般。
“孤这玉佩先前从未落到旁人手中过,孤也说不准晚小姐今夜可还会噩梦不。”
“那怎么办呀!”
没有得到容桓准确的回复,晚寻楠皱着眉头,有些焦急的问他。
只见容桓低垂着眸子,略一沉吟,声音有些艰涩。
“解决法子倒是也有,只是怕……会委屈了晚小姐。”
晚寻楠蹲在他身前,听见他的话,紧张的捏紧了衣角,安静的听着容桓接下来的话。
“晚小姐是受不住这玉佩上霸道的气息才会连夜噩梦,今日来时又接触它好些时间,如今能解决的方法怕是只有一个。”
“与孤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