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孙倩倩对着蒋渊扮柔弱可怜,拿两人的孩子哭诉。
伍梦甜满眼错愕,惊讶到嘴角勾起。
不知道以前的她,有没有看出来孙倩倩是个两面派的戏精?
刚才做戏时,一口一句‘伍姑娘’,这会儿竟当众喊起姐姐?
她抬眸看见蒋渊身后带着数十个护卫,心中下意识一紧。
回眸看向身侧。
蒋渊该不会已经知晓她绑回一个外室吧?
那可不行!
当今皇上不贪慕女色,只有两个后妃,只养活了两个皇位继承人。
皇后出自武将世家秦家,生有三子一女,却接连夭折皇长子和皇次子,生下的长公主还被送去了和亲。
皇贵妃则是蒋渊的亲姑姑,生的三皇子占了长,生的公主,也养在身边。
对比之下,皇后生下的皇四子,虽早早被封了太子,却体弱。
据说,至今都甚少上朝,也不常露面。
纵观宫斗,这场后妃之争,是蒋贵妃压当今皇后一头。
纵观权谋,这场皇权之争,也是三皇子压太子一头。
蒋渊背后是炙手可热的三皇子和蒋贵妃,其父又把持着户部。
她才举步维艰。
协商退亲不行。
又怕蒋家抓着这事,告伍国公府背信弃义,给她爹胡乱安罪名。
不得已使出自毁名誉,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烂招数。
她仔细谋算过。
她绑一个外室,自毁名誉,蒋家自然不会娶一个蒙羞的世子妃。
蒋家告到御前,最多是告她肆意妄为,告她爹教女不严!
这场谋算,她损点儿名节,能全身而退。
万不可连累到这少年。
想到这儿,伍梦甜凑近少年,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小声道。
“别慌,也别出声,乖乖坐好,我定不会让蒋家伤你分毫!”
萧昀旭满眼错愕,都这个时候了,伍梦甜竟然担心的是他?
她在想什么?
萧昀旭下意识回头,想透过伍梦甜的眼神,猜透她的想法。
唇瓣猝不及防碰到伍梦甜的脸颊。
两人瞬间都僵住。
萧昀旭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满眼无措。
伍梦甜瞪大了眼睛,这少年之前不是不情不愿做她外室吗?
怎么蒋渊一来,就变得这么敬业起来?
两人曾有过节?
别说,禁欲克制的少年,主动献吻,羞涩的像个水蜜桃,当真别有一番风韵。
难怪女儿国国王,喜欢调戏唐僧,这种感觉,很是不错。
伍梦甜心情正好,却听见蒋渊在外怒斥。
“伍氏!”
“你给我下来!”
蒋渊收到上官姌派人送来的口信,得知伍梦甜执意要退婚。
憋着满腹牢骚。
正准备去堵伍梦甜,问问她知不知道什么是女德?
要胡闹到何时?
刚到城门口,就看见伍国公府的人,将孙倩倩团团围住。
还令周围的刁民,拿着各种污秽之物,打砸他的外室,打砸他的儿子。
欺人太甚。
他心中憋着的火气,瞬间窜上脑门。
恨不得将伍梦甜从马车上拉下来,却被伍国公府的护卫拦下。
他更加气恼,“伍氏,我昨日送你的《女诫》,你是不是都白看了?”
“你守孝三年,我为你推迟婚期三年,你怎么还不知足?”
“你看看,这京中哪个女子像你这般善妒?”
“阿倩再怎么说,也是你表妹,她才刚生产不久,身子骨弱,你怎么会如此心狠?”
“伍氏,像你这般善妒又心狠的女子,你叫我如何放心将佑儿祈儿都交你抚养?”
伍梦甜被气笑了,蒋渊推迟三年婚期,仿佛对她施了天大的恩!
真是可笑至极!
“蒋世子,别把话说的这么好听。”
“三年前,我经历丧母之痛,想着你们蒋国公府等不起,派人主动上门协商退亲。”
“是你们蒋家不愿退亲,说愿意等我守孝三年再成婚。”
“我守孝三年,你与外室三年抱俩,嘴上一套背后一套…”
听见伍梦甜当众揭短,蒋渊厉声呵斥,“伍氏!你休要胡乱攀咬!不识好人心!”
“阿倩本是你的表妹,昔日与你情同姐妹,她落难之际,你无情无义不搭救她,她才不得已求助我。”
“我本是要将她好好安置,是她怕你落水后伤到身子,无法为蒋家诞下子嗣。”
“是她顾念你们姐妹之情,委身于我,替你为蒋家诞下子嗣。”
“将来孩子也是养在你名下,你怎会如此是非不分?还带着刁民为难于她?”
听见蒋渊处处为自己说话,孙倩倩心中满是得意。
伍梦甜,你这个蠢货,谁让你守孝三年,对蒋渊不管不问?
让她轻而易举笼络住蒋渊的心,还生下了蒋家两个子嗣!
等你进门,就知道失去蒋渊的心,将会失去后半生的依仗!
“嘤嘤嘤,奴家幸得遇见世子这般良善的人…奴家感激不尽!”
伍梦甜:“……”
三年不见,蒋家的势力膨胀到极致。
蒋渊也无耻至极!
真是刷新她认知!
“蒋世子,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你自己恬不知耻,私养外室,还构陷我不孕,欺辱我至此,还有脸指责我?”
“伍氏!”蒋渊见伍梦甜还在指责他,气得额头青筋凸起。
“你去问问,满京城的世家贵族,哪个不是好几房妾室?”
“我只有阿倩一人,足以看出我对你的敬重,你别这么不知好歹!”
萧昀旭瞳孔一震,蒋渊怎么能把这么无耻的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太嚣张了!
太欺负人了!
他不理朝事这几年,三哥的势力,已经嚣张跋扈至此了?
蒋渊竟敢当众如此折辱伍国公府的人?
听见蒋渊无耻至极的话,伍梦甜深吸一口气。
罢了!
畜生听不懂人话!
争辩不出结果!
等她将少年安全带回伍国公府,再让蒋渊吃瘪也不迟!
“好一个敬重!”
“蒋世子既要照顾柔弱的外室,又要照顾年幼的子嗣,想必无暇照顾我?”
“懂了,我应该善解人意,也找个人,替蒋世子分担一二!”
“孟祥,回府!”
“谁敢拦路,让他们知晓我们伍国公府的府兵,不是白养的!”
“遵命!”憋一肚子气的孟祥,听见这话,当即支棱起来。
“劳驾蒋世子命人让一让,你带来的护卫底盘不稳,不是我们伍国公府护卫的对手,莫要伤了你颜面!”
听见这话,蒋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伍梦甜终于认清现实了,知晓做蒋家主母,就应该善解人意!
这番狠话,是伍梦甜最后的骄傲,他让她一分又何妨?
善妒的女人,是蠢男人宠出来的。
不善妒的女人,是聪明男人调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