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温迎吓了一跳,起身站到了贺霖的身边,喊他:“贺霖……”
贺霖置若罔闻,依旧是冷着脸,手上的力气随着花衬衫的挣扎而变得更用力了。直到一杯酒完全灌进去,他才松了手,将人一推。
花衬衫猛地摔倒在地,脸色通红,不停地咳嗽。
“带上你的脏东西,滚。”
贺霖语气冷淡,一双眼泛着凉意。落在人身上,生生叫人生出了害怕发抖的情绪。
那两人知道自己惹了大人物,也不敢继续叫嚷,手忙脚乱地起身,迅速离开了。
等人都散去,阮温迎才敢出声。不过面对着这样的贺霖,她又有点儿心虚,两手交握在身前,站的十分老实。
“你怎么在这儿呀?”
贺霖瞅她一眼,正红色的裙子,极衬她的皮肤。那裙摆跟花瓣似的,一双雪白的长腿俏生生从里头伸出来。
惹眼。
他的视线继续上移,对上这姑娘心虚的眼神后,突然就轻笑了一声:“你心虚什么?”
阮温迎瞪他:“我没心虚。”
像是为了证明似的,她又补充:“我就是正常来消费,我有什么好心虚的。碰上那两人是我倒霉,你不能受害者有罪论吧?”
沈确在旁边听得直发笑:“贺霖,你吓唬她干嘛?”
阮温迎跟着点头,就是就是,她这么单纯乖巧,他怎么忍心质问她的?
“我吓唬她?”贺霖似笑非笑地反问,“我要不好好管管她,什么时候被人卖了怕是都不知道。”
阮温迎没反驳,继续瞪他。
心里头却是想着,她才没那么傻呢,况且她唯一马失前蹄的那次,明明坏人就是他。他那会儿怎么不说了,双标!
贺霖低头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右手摸了下口袋没带打火机。他烟瘾不厉害,时常忘记带打火机。
他食指轻敲了下吧台,里头的调酒师立即有眼色地递上一盒火柴。
阮温迎看着他单手推开火柴盒,修长手指从里头抽出一根。“嚓”地一声,火苗窜起,他微微低头,将烟引燃。
幽暗灯光下,他的脸性感得要命。
阮温迎特别没有骨气地转头闭了眼睛,再看下去,她的心跳声快和擂鼓一样了。
“走吧。”贺霖抬了抬下巴。
阮温迎后知后觉:“去哪?”
贺霖:“不会卖了你。”
“。。。”只有句号能代表阮温迎此刻的心情。
贺霖已经抬脚走了,她还愣在原地,不知道要不要跟。
还是沈确出言解释:“上面都是你哥的朋友,一起上去玩玩。”
阮温迎想了想,反正她也不想现在回家,上去玩玩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她跟着两人往楼上走。
憋了半天,终于没忍住对身侧人说:“沈教授,每次看到你和我哥在一起,我都有一种特别割裂的感觉。”
贺霖闻言视线扫了过来,阮温迎冲他做了个鬼脸。
沈确倒是笑了起来,问她:“为什么割裂?”
“你和实验室里的样子很不一样,太反差了。”阮温迎解释道。
见了沈确私下的模样,恐怕任谁都没办法将他与实验室里头那个一丝不苟的沈教授联系到一起。
沈确哈哈大笑:“你怎么不说贺霖割裂?”
阮温迎老神在在:“他人前人后不都这个冷淡样么?看我一眼好像能把我冻成冰雕。”
贺霖睨她:“我真能把你变成冰雕,你信不信?”
阮温迎:“哦。”
……
贺霖带着阮温迎进包厢的一瞬间,喧闹的人声霎时像被手动噤了声一样。
祝东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问怀里的女朋友:“宝宝,我是不是眼睛出问题了?贺霖这是带了个女孩子过来?”
宋黎初没好气地打了他一下:“那是阮温迎,阮家那个小公主,你不知道?”
“诶……还真是,给我吓一跳。”祝东定睛一看,松了口气,“还以为咱贺大佬也动了凡心,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阮温迎恰好听见了这句,嗤地一下笑了。她好奇请教:“贺霖以前没带过女朋友吗?他都这么大年纪了,不会吧?”
贺霖又瞥了她一眼,眼眸微微眯起。
阮温迎无视他,一脸真诚地看着祝东。
祝东被这么一看,什么老底都交代了:“还真没有,这么多年我就没在他身边看见过一个异性。我怀疑母蚊子都得绕着他走。”
阮温迎听得直发笑。贺霖这人虽然性子冷淡,朋友倒是都挺有意思的。
宋黎初也想笑,偏头看见某人越来越黑的脸色,急忙收了笑容,拽了自家男朋友的手臂一下。
“拽我干嘛?”祝东一点也没猜到女友的良苦用心。
“别说了。”宋黎初神色越发尴尬。
阮温迎给自己倒了杯酒,兴致勃勃:“继续说说呗,我挺好奇的。”
难得有人和他一起蛐蛐贺霖,祝东的兴头也起来了:“你这哥哥可是宁城不解风情榜,常年高居首位的那个。”
“不是宁城名媛最想嫁的人排行榜么?”阮温迎虚心发问。
“两个榜都是。”祝东压低了声音,“先前有个大明星,故意穿了件那样的裙子。”
他一边说还一边比划了一番。阮温迎当即就明白了,眼睛蓦地一亮,惊诧道:“这么劲爆?然后呢?”
祝东摇了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然后你哥问人家冷不冷。”
“哈哈哈哈哈……”
阮温迎笑得没边,边笑还边挑衅地看向贺霖,嘲讽意味明显。
贺霖斜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西装裤因他的动作而微微上移,露出同色系的长袜,将性感的脚踝骨包裹。
对上阮温迎好事的打量,他只淡淡勾了勾唇角,眸中意味不明。
祝东还在不知死活地拆台:“温迎妹妹,你知道我们私下都怎么形容你哥吗?”
宋黎初本着眼不见为净的心思,默默坐远了一些。这会儿就阮温迎听得认真,一双桃花眼里俱是八卦:“怎么形容?”
“老处男!”
说完祝东就笑得没了形。
老处男……
阮温迎真是要笑死,贺霖这朋友也太好玩了。损起人来一针见血,甚得她心啊。
“还挺贴切的。”她评价道。
两人笑得猖狂,一点儿也没有当面蛐蛐人的心虚。以至于在听见当事人似笑非笑地反问时,笑容都没来得及收。
“我是不是老处男,你们又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