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畜生!”她爹恼羞成怒,又一巴掌扇过来,咆哮道:“阮现现,哪里学来的下三滥?”
这次阮现现没有躲,一把抓住她爹扇来的巴掌,“消消气,我不是故意的,爸呀,你这手上怎么还有擦伤?
什么时候弄的?”
迎上老爷子怀疑的目光,阮泰一把甩开她,把手藏到背后。
天知道这伤怎么弄的?一早醒来就有了!
脸上又红又紫,转移话题沉着脸道:“给你小婶儿和宝珠道歉,今天哪儿也不许去。”
“那可不行。”现现弯腰换鞋,“我去报公安,爷爷昨天答应的五百块还没给,
你们丢的只是钱,衣衫不整的小婶儿丢的可是清白啊!
这贼好大的胆子,都敢偷到军属大院中来,这要是敌特,爷爷岂不是危险了?”
老爷子目光阴郁,看一眼衣着不检点和脸色微变把手背到背后的二儿子,阮现现的话提醒了他。
这里是军属大院,谁敢?谁有那个本事进来偷东西?
除非……家贼!
但他还是沉声命令:“报什么公安!谁让你报公安了,我阮家丢不起这人,回来!”
丢人是小,丢失财物数额无法上报,怕被公安瞧出端倪把事情闹大!
种种考量,又有了怀疑目标下,他不准备报公安!
看老逼登一脸“肉疼,但没伤筋动骨”的表情,阮现现哦了声手心朝上,
“那答应我的钱呢?拿来,我要出去置办下乡物资。”
对上她一脸“不给我钱就要报公安”的表情,憋屈至极的老爷子拿出这个家最后的五百块,
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好得很,你可真是老夫的好孙女呐!”
出了院门的现现,亲耳听见家里一瞬间爆发的大战,碗盘碎裂声,以及渣爹喊冤和小婶儿的痛哭声音合奏成一曲美妙的交响曲。
她说了!看不惯她的,可以找她爹妈!
不甘的阮宝珠追出来,大声喊:“今晚是爷爷大寿,堂姐可别玩太晚回来,错过爷爷生日。”
“请好吧您!”阮现现大声回,“给爷爷取完礼物就回来。”
周围探出几个脑袋,阮宝珠收回脸上的怨毒装作委屈,小贱人怎么不上当了?
等着吧,她一定会把钱拿回来,让这贱人去最艰苦的北大荒,夏天累死,冬天冻死。
钱财还是次要,想到昨晚再次经历的梦境,阮宝珠露出势在必得,大学名额她要,小贱人脖颈上的玉佩,她亦要!
骑着“无主自行车”的阮现现,拿着户口本赶在小叔反应过来前,先把他的钱取了。
又来到医院后面的黑市敲响一护院门。
来开门的是个痞里痞气的青年。
看着这个给所有人留下深刻印象,整个脑袋用一块纱巾包裹,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奇怪女同志。
青年没忍住笑,“阿花,你来了,昨儿要的东西爷花心思给你寻来了,进来说话!”
阮·阿花·现现跟在青年身后进门,一个臊眉耷拉眼的老头儿蹲在墙根底下熬药,看都没看她。
推开屋门,手里盘着核桃的秦五爷坐在炉子旁,炉上温着一壶热茶。
先让阮现现坐,他拿起茶壶对嘴啜了口,示意青年把女同志要的东西拿来。
青年将一个背篓拎出,放在阮现现脚边,用木棍扒拉开其上盖着的稻草,露出一个盛满黄色液体的玻璃罐子来。
看到那东西,秦五爷身体不自觉向后靠了靠,目光移向阮现现,止不住好奇发问:
“妹子,你要甲肝病人的尿液做什么?”
“五爷!过界了!”阮现现轻声说着,看着那瓶尿液的眸光攒出笑意。
秦五爷失笑,靠回椅背,昨天这蒙着脑袋的小姑娘上来就要甲肝病人的尿,可是吓了他好大一跳。
从业十年的他,从未听过此等离谱要求。
都准备把人赶出去,奈何女同志给的太多了!
出于好奇,多问了一嘴。
他收起好奇心,示意青年又搬出一物,“你要的古董钟也找到了,看看合心意不。”
阮现现离那口表盘散发着荧光的大钟八丈远,她听说,以前歪果人在制作表盘时会用镭加入到颜料中。
而镭,具有极大的辐射。
辐不辐射的不要紧,关键今天是爷爷生日,她一定要向长辈献上自己的心意和祝福!
“同志。”秦五爷身子前倾,看着那口钟说:“别怪我没提醒你,这玩意有些邪门,
换给我的那小子说,它的历代主人都死了。”
“死了就好!”迎上秦五爷震惊的眼神,阮现现忙改嘴,“我是说,我那位朋友就喜欢带有故事的老物件。”
秦五爷收回目光心中啧啧,这年头都想捡漏,卖的人傻,他们收的人也不是傻子啊!
他揭开手边一块粗布,“还有你要的平安扣,假的没有,假的比真玉价值还贵,样子都在这里,你挑吧。”
阮现现颔首,现在的假玉的确比真玉贵,昨日堂妹找她要玉佩,她本也没打算给,
准备弄块差不多的,换她身上的祖母绿无事牌,现在有了系统倒是不必,从商城买块和她一模一样的。
但她依然假模假样把秦五爷拿出的玉佩挨个看个遍,表现出都不喜欢的样子摇头。
“就这罐尿和那口钟吧,除此之外,我还想买一些茶缸,脸盆,饭盒啥的,五爷有货吗?”
钱,只有花出去的,才算自己的!
搜刮了一整个阮家的阮现现并不打算再将就,再用那些破了洞的毛巾,废了毛的牙刷,木头的脸盆漏水顶呱呱。
阮现现巴拉巴拉个不停,恨不得月事带都搁着买了,秦五爷点燃一根烟,背后小弟算盘打得飞快。
阮现现嘴停珠停,听着青年报出来的价格,她摇头。
“钱就算了!五爷,我要的加上钟和尿,拿一辆九成九的全新自行车换,怎么样?”
阮现现想起什么说:“对了!还要一张有医院盖章,假的精神病诊断伪造书。”
花钱是不可能花钱,她有这么多票,想花钱为什么不去供销社?
古钟对方要八十,尿要二十,加上瓷盆饭盒肥皂毛巾麦乳精等加一起少说四十,还有一张伪造病历。
拿辆车链子都上锈了的二手自行车换,值!
秦五爷眼神诡异,好他妈新奇的要求。
当他带着青年看见阮现现嘴里‘九成九新’自行车时,都气笑了!
讨价还价下,最后她从五爷手里抠走件蓝棉袄,五爷又从她手里抠走三块钱。
心累的他直嘬牙花子,“女同志,不去干倒爷真是屈才了。”
“承让承让!”这货占便宜没够,压了一沓用不上的票在这,约定好,车两天后再给。
车把上挂了罐尿,后座绑着口钟,蒙着脸,掏裆骑二八大杠的阮现现回首跟五爷告别!
在两人无语的目光注视下,一路拐进偏僻巷道,东西往空间一扔。
跟系统定制快系统承载物一样的玉佩。
忍着恶心,带着胶皮手套全副武装,打开甲肝患者的尿灌,把玉佩泡在里面……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