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沈砚池的腿,帝都无人不惋惜。
五年前一场车祸,沈砚池断了一条腿。
原本闪耀的新星从此淡出人们的视野。
如果没有那场车祸,如今的沈砚池早已成为遥不可及的存在。
“既然你不介意,我们现在去领证。”
沈砚池抬手看了眼时间,许是担心桑晚兮反悔,快速拨通电话,“把我的户口本送来。”
桑晚兮:“……”
她只是说不介意他的腿,并不是答应和他结婚啊!
赶鸭子上架也没有这么着急好吗!!
——
桑晚兮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沈砚池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刚送来的户口本。
拢了拢垂在肩头的长发,桑晚兮有些不自然,“户口本在桑家,我可能需要回去一趟。”
提起桑家,桑晚兮眼底一暗。
她不是桑家的亲女儿,只是被意外抱错的。
真千金认亲后情绪不太稳定,桑母提出让她暂时搬出去。
这一搬就是几年。
除了过节,她很少回去。
工作后她在医院附近按揭了一套小公寓,和那边的联系就更少了。
如今突然带结婚对象回去,不知道他们会怎么看。
“我们一起。”
“……好吧。”
桑晚兮突然有种沈砚池怕她跑了的错觉。
沈砚池将户口本放进文件袋中,拿起桌上的盒子走到桑晚兮面前,“去之前还有件事。”
“什么,事?”
沈砚池的靠近让桑晚兮莫名紧张,那双似染着星辰的眸子落在她脸上,呼吸都变得紧凑起来。
他想干什么?
桑晚兮想起昨天晚上,男人紧实的肌肉也像现在一样贴着她。
当时的她忍不住摸了好几把。
很……有料。
完了!她好像变色了!
舔了舔干涸的唇瓣,桑晚兮几乎压制不了心中的狂跳。
刚想往后躲,但沈砚池早有预料,一只手及时托住她的后腰,将她固定在原地。
隔着布料,滚烫的掌心几乎烫伤桑晚兮。
“别动。”
清冽的男声制止怀中人的动作。
桑晚兮愣在原地。
见人不再挣扎,沈砚池得空抽回手,将另一只手中的盒子打开。
一条乳白色波点丝巾展开,沈砚池耐心将其卷起,然后系在桑晚兮脖颈处,简单打了一个结。
垂下的部分,刚好挡住锁骨附近的红痕。
“走吧。”
——
回桑家的路上,阳光很好。
汽车缓慢行驶,毫无重量的线条穿过车窗,落在沈砚池的身上。
从桑晚兮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他优越的侧脸线条。
桑晚兮忽然想起大一开学仪式上,沈砚池作为学长上台演讲,刚上台就引得无数人疯狂。
后来有人录下完整视频,放到校园贴吧逐帧解析。
眼睫纤长浓密,星眸熠熠。
鼻挺唇绯,下颌轮廓清晰流畅。
典型的高冷系专一深情霸总长相。
还有人从他的腰臀和腿形分析……那方面一定很持久。
桑晚兮认证:
深情专一不确定,持久……猜的很靠谱。
记得舍友捧着手机感叹:【不知道这么优质的白菜会便宜谁?】
桑晚兮做梦也想不到,她就是那头拱白菜的猪。
许是桑晚兮的目光过于专注,沈砚池抬头看过来,有些疑惑,“我脸上有东西?”
“没,没什么。”
桑晚兮低下头,搓着衣角以掩饰被抓包的慌乱。
女人泛红的脸颊像一颗诱人的红苹果,沈砚池忍不住逗她,“马上就合法了,可以正大光明的看。”
桑晚兮的脸更红了。
再次认证:高冷,造谣!
想起什么似的,沈砚池又道:“领证的事有些仓促,仪式过后再补可以吗?”
其实不着急领证,完全是他怕到手的鸭子飞了。
“不用麻烦了,我也不是很在意这些。”
桑晚兮毫不在意的摆手。
她早就不是金贵的千金大小姐,有没有所谓的仪式感对她来说没什么差别。
本就是她高攀,沈砚池不嫌弃她已经很好了。
话落,车内的光影瞬间暗下去。
桑晚兮察觉到身旁的人有些生气,但又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张了张口,“你要是后悔了,现在还来的及。”
“我看着像是后悔了?”
半晌,沈砚池突然靠过来,澄澈漂亮的眼睛眨了眨。
桑晚兮仔细看了看,轻摇脑袋。
一双桃花眼,看谁都深情。
沈砚池坐回去,又恢复原先那副慵懒的模样,“沈太太,仪式感不是女人的专属,男人也会在意。”
这话说的倒也在理。
没有哪条法律规定,男人不能喜欢仪式感。
——
汽车在桑宅门口停下,下车时桑晚兮还是紧张起来。
她的步子很慢,像是在回避什么。
甚至有了逃走的冲动。
或许,今天不太适合领证呢。
刚要开口,身边的沈砚池突然停下,“我突然有些紧张。”
桑晚兮:“?”
沈砚池这样的人也会紧张吗?
她以为,彗星撞地球沈砚池也能冷静测算出它的下行轨迹。
怕桑晚兮不信,沈砚池又补了句,“我胆子一向比较小。”
这话说的桑晚兮更不信了。
沈砚池曾经代表学校参加国际辩论赛,还拿了第一名。
怎么可能胆子小。
但这会儿容不得桑晚兮多想,只能说着话往下说,“那怎么办?”
“这个时候最好转移一下注意力。”
桑晚兮:“怎么……转移?”
“这样。”
话落,身侧的手指被蹭了一下,下一秒被包裹的严严实实。
客厅
桑太太身穿驼色真丝连衣裙,外面披着一件米色披肩,保养的很好。
“妈……桑太太。”
意识到再喊妈不妥,桑晚兮及时改了口。
捏着茶杯的手指顿了下,随即又恢复刚才疏离的模样,“坐吧。”
桑晚兮和沈砚池刚坐下,门外传来一道尖锐的女声,“你回来干什么?这个家不欢迎你!”
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嫌恶。
是桑笑笑。
“她回来拿东西的,等会儿就走了。”
桑晚兮还未说话,桑母站起来打圆场,“笑笑脾气就这样,你别在意。”
桑晚兮虽是她看着长大的,但在亲生女儿面前,桑母自然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桑笑笑流落在外受了不少苦,偏执的认为是桑晚兮抢走了她的人生。
每每看见桑晚兮都要闹脾气,她身为母亲也是心疼。
“偷别人父母的贼,你怎么不去死!”
桑笑笑抓起花台上的花瓶朝桑晚兮扔过去。